Christian Bale Total Film Interview (June Issue)

他是蝙蝠俠。他是現今最優秀的演員之一。這個夏天，他將以『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及『頭號公敵』掀起一場極大風暴。還有，感謝錄音帶的外洩，他極度危險的脾氣已經成了他的傳奇之一。「嘿！我是做了那件事」Christian Bale 平靜地對 Total Film 說「我會自己去承擔那個後果。」


Christian Bale 發誓。他發誓他不懂為何他會被某瑞典雜誌選為最會穿衣服的男性。「最會穿衣服？」他笑著沈思。「他們是吃錯藥還是怎樣？」那他每天早上是以什麼為基準打扮自己？「我用鼻子判斷！」他笑了。這位近期最受矚目的演員腦袋放空，一邊喝水一邊搖晃著頭，知道他將面對好幾個艱困的提問...

那是三月的第一個禮拜 － 在他名聲大躁的片場咒罵錄音帶被流傳到網路上的一個月之後 － Total Film 與其他九位媒體記者坐在洛杉磯的四季酒店詢問 Bale 有關『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的總總。敝雜誌的一對一對談在這之後才會開始，所以此時我們先讓其他人試試水溫，看這位極度保護隱私的演員如何去面對他那 35 個 fuck 字被公開的問題。

針對於保持體態，你有什麼建議可以給其他男士？「這個題目你們問錯人了。」
你喜歡看哪種類型的科幻片？「我不太看電影的。」
1987 年你曾在一齣名為 "Mio Min Mio" 的電影中演出，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我記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車諾比核電廠爆炸時，我們剛好在俄國，吃飯的時候我們的桌上總是擺滿了輻射探測器...」

二十分鐘過後，有沒有人問起當攝影燈光導演 Shane Hurbut 在攝影機轉動時調整燈光讓 Bale 咆哮的事情？沒有。或許在場的每個人害怕提起這個問題，畢竟這位 35 歲的演員甚至在錄音帶外洩之前就是一個相當緊繃的演員。他在『美國殺人魔』、『機械師（黑暗時刻）』並在 Nolan 創新的蝙蝠俠系列中極端奉獻，建構起角色的骨架並表現出角色們脆弱的靈魂。可能每個人都覺得他會略過他的蝙蝠英雄，甚至帶過他的 F 字咒罵。

在媒體前的 Bale － 這位難以親近的演員去年在 Dorchester 以言語侮辱其母親後被逮捕（註：聽說他是自動到案）－ 已經不是 Total Film 上次見到的他了。上次為了 Werner Herzog 被低評的 『搶救黎明』接受我們的訪談，他聳肩表示不在意影評。被相隔 18 個月後，這次是我們第二次的見面，他已經是今非昔比。當時的他並沒有隨行人員，儘管他的片酬不斷地在高漲「那些足夠我搞定我的生活。」這聽起來似乎不太多，但是在好萊塢中片酬是有如地心引力般現實。

2009 年我們再次見面，時光有如倒回到 2007 年底，他看起來還是那個不裝腔作勢、講話有條理中規中矩的人。抓狂？什麼抓狂？他穿著簡樸的黑色襯衫（「我之後得去錄製一些電視節目，節目單位特地提醒我要穿黑色長袖的衣服」），露出他稍微修整過的山羊鬍，以他在『頂尖對決』中 Alfred Borden 的腔調說話。

剛過下午四點，跟導演 McG 討論了『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其他演員也稱讚過 Bale 的表現後，Total Film 被領到另外一個房間與這位 － 這位演出那仍然撼動人心的『黑暗騎士』以及接下來的『頭號公敵』的演員 － 已經成為電影界最大新聞的演員進行一對一面談。終日漫長的記者會已經接近尾聲，跟他快速的握過手及淺談幾句後，我們將回顧他這起伏的一年。我們最好從剖析整個被忽略的事實起頭。

（以下，Total Film = TF ; Christian Bale = CB）

TF : 我們可以談論你在拍片現場的咒罵事件以及蔓延於網路世界的各種版本嗎？因為錄音帶的外洩，是否讓你感到挫敗？
CB : 可啊。我是說，嘿！我就是做了那件事，而且我也不打算隱瞞任何事實。我太過投入了。我們與處理音效音響的人之間有一個必要且不成文的共識，一個口頭上的共識，那就是「我們不但不會錄任何的東西，我們也不會去聽任何東西」。不過，演變到這個地步。我確實感受到壓力，我不是說工作間的信任是要拿來掩飾任何不當行為，信賴關係絕對不是為了那個而存在。那就是一個為了創造力而必須存在的信任。因為當你在創造創新的時候，你需要不斷地嘗試，在這樣的過程中，很多事情會變得難以預料。只要那個信賴關係存在，你就有機會達到你創作的目標。因為到最後有時可因此激起美麗的火花，但缺少信任有時只會導致窘境。但每個人都應該賦予嘗試的機會，並且相信不會有人將那個過程暴露至眾人面前而成為他人笑柄。因為我們只是希望有一個安全的演出環境。


TF : 你是否會擔心這個事件會影響觀眾觀看『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的情緒？
CB : 我是有這樣的顧慮。並不是每個人都想知道那麼多（背後故事）。事實上，我是相當排斥 B-Roll 以及 DVD 中特別收錄那一類的東西。我能理解大家都很有興趣，我知道大家都想聽到更多東西，但對我來說那些是傳統電影的戲法，那些不想透露給外人知道的老戲法。你就是讓觀眾去尋找那些祕密，你也知道通常你會揭露那些該死的戲法給某群人知道。你知道對我來說，我從沒喜歡過要將我認為美好的神祕揭露給大眾的做法...

TF : 所以那個片廠錄音完全毀了你的...
CB : （點頭示意）信賴關係是重要的，那是個創作環境。我不是在為自己辯解，我這樣奇特的想法也不是只有在此時才有。我不會說（用奇怪的聲調說）「喔！好吧，如果不是為了創作的話！」聽著，我在公開場合中做出那樣的行為。嘿！我得去承擔那種行為的後果。事情就是這樣。信賴是為了創作，不是為了其他的行為。

TF : 就讓此事大事化小，我們把話題轉到『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在剛剛的記者會中，你提到你是前兩個系列的影迷...
CB : 每當我說我是某部戲的影迷時，那並不表示我會反覆觀賞它，但我仍記得當我與朋友們一起看第一部時，我真的很欣賞它。至於第二部，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當我們一群人一起觀賞的時候，作品本身所帶出的壯觀與浩瀚感覺，那是非常美好的時刻。至於第三部，我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所以，我說我是影迷並不代表我想演出它的下一部。你甚至可以說「就是因為我是影迷，所以我才不想參與演出！」為何一定要參與？我不覺得 T3 的方向是對的。

TF : 所以你之所以簽約是不是因為想導正 2003 年第三部的內容？
CB : 我本來並沒有意願簽約。我不斷地拒絕，直到我們將一些新意加進劇本中以及 Jonah Nolan 的加入...好，讓我們看看會發生什麼，讓我們開始作業，讓我們看看我們可以為這部巨作創造出哪些讓人敬愛的事物以及定義它的價值還有它特有的精神。

TF : 你是第三個扮演 John Connor 的演員，你是否曾參考先前作以便真實表現他？
CB : 先前的電影中有未來的一些描述，而 John 也短暫的出現過...只是，沒有，我沒有參考前作。我是為了取得前作的知識以及資訊而看電影。確實，他擁有許多的特色以及天分，不過我演出的他已經年長許多。在後審判日之後，每個人有了重大的改變，他也已經經歷過許多。他成了一個不朽的戰士，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去參考前作。

TF : 或許你期待他有如耶穌基督。John 是救世主，也是 JC（註：可能同時表示 Jesus Christ 或者是 John Connor，不太理解這邊的意思），雖然說 Connor 比較暴力了點...
CB : 我不覺得這些人物之間有任何的關連性，我甚至根本沒有去參考這些人物像。我是不確定他跟耶穌之間的差異在哪兒，只是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瘋子...所以我們創作了一部宗教電影！一部建構在有時光旅行機器人的宗教電影。

TF : 而且我們覺得 Michale Mann 的『頭號公敵』會是你今夏的嚴肅電影作品...
CB : 我真心地認為 Michael Mann 是現今最好的電影人之一。與他共事是最令我感到滿足的工作經驗之一。我曾反覆地跟三、四個導演合作，但我所追求的是不斷地變化。我很喜歡觀賞 Michael Mann 的電影作品，我也欣賞 Chris Nolan 的電影作品。若提起我自己的東西，我喜歡類似『機械師（黑暗時刻）』、『搶救黎明』、『決戰 3:10』還有『美國殺人魔』。我也喜歡看終結者系列電影以及蝙蝠俠系列。

TF : 『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上映後一個月的票房若不達預期，是否有之後的續集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CB : 對我來說，『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是否有續集並沒有那麼重要，『頭號公敵』隨後馬上就要上映了。我對這方面安排向來不太行。不過以自我滿足的角度來說，我得做一些調整。舉例來說，我沒辦法馬上開拍另外一部『魔鬼終結者』，那會把我搞瘋。我需要替自己灌入一些新鮮的氣息，做一些改變，比如說，你知道的，休息一下。相同的做法就是，你不但得站在所扮演角色的立場，你也需要將自身沈浸在不同的電影作品當中並且去適應其風格。那是一種天分，讓自己有能力適應各種的電影類型，而不是成為一個大家都猜得到你所選擇的角色類型的演員。


TF : 那你可以跟我們談有關你跟 Johnny Depp 的『頭號公敵』嗎？預告片看起來十分地震撼...
CB : 是啊，那是一段迷人的過去。Bonnie、Clyde、Terrible Two、Machine Gun Kelly、Pretty Boy Floyd、Baby Face Nelson 以及狄林傑、Capone 和 Frank Nitti － 他們代表了那個時代。所有的事情都在兩年內發生，所有天殺的事情都在那兩年內發生。因為汽車的容易取得還有 Thompson 半自動槍的出現，在 FBI 開始成形以及聯邦法律訂定 FBI 可以佩槍之前，那些人有兩年的空間（可以為所欲為）。在此之前，FBI 是不准佩槍配武器的。

TF : Depp 的狄林傑似乎找對時間去搶劫銀行...
CB : 是的。人們對那些有財有勢的大亨以及銀行相當的不滿憤慨，所以當人們看到狄林傑做出獨特的事情，人們於是會將他當成英雄。他搶回屬於他自己的錢，許多人看著他並將他神化。同時，大舉清理 FBI 門戶的胡佛正在收拾 FBI 的那灘混水。他以相當獨裁的方式清理門戶，那種獨裁是要對 FBI 效忠，其實終究是要對胡佛效忠。

TF : 你怎樣讓你自己適應你的角色？
CB : 我的角色普維斯是將最大的頭號公敵逮捕到案的探員，他本來是個聯邦探員。Machine Guy Kelly 總是稱他「那個聯邦探員」。他相信科學可以協助辦案，而且他有強烈的榮譽感。他來自南方一個貴族家庭，他不像當初其他的探員，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那真的是一段迷人而且充滿不可思議的美國年代。

TF : 跟 Machael Mann 一起共事的感覺如何？對於那個時代的電影，他可說是個完美主義者。
CB : 他是個相當特殊的導演，他是我共事過思路最清晰的導演之一，他對那個時代的研究相當的驚人傑出。或許我只是被自己給騙了，不過我總覺得人們能感受到許多的事物在醞釀（的能量），（那些能量）給予角色更多的血肉，而且 Michael 辦到了 － 至少在我與他工作的經驗中我感受到了 － 就好像他真的在辦案一樣，好像他就是那個探員。沒有任何的細節被放過，所有的東西都需要經過分析、細看以及評估。那種對於細節的注重是一種藝術。他根本就不睡覺的，他有著過人的執著（Obsession），我十分欣賞他這一點。我向來樂於與那些有著強烈執著的人合作，我認為他創造了相當多美好的作品。

TF : 雖然經濟不景氣，不過看來你將會有兩部引人注目作品。『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緊接著掌握全世界，『頭號公敵』瞄準了銀行界。
CB : 是啊，還蠻巧的。

TF : 除了西斯萊傑贏得奧斯卡的最佳男配角，你會不會因為『黑暗騎士』並沒有贏得太多奧斯卡獎項而感到失望？很多人認為『黑暗騎士』該受到更多的肯定...
CB : 我覺得 Chris Nolan 創造了一種新風格並且帶領這一類型電影到另外一個新的境界，或許這部電影所代表的事物太過於前衛，需要更多的時間讓人去接受。我不太懂那些什麼得了獎、為何會得獎或者是某個東西受到重視而其他不受重視那一類的東西。我真的搞不太懂那些東西。不過西斯得獎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看到他的家人有機會上台幫他領獎，那真是感人的一刻。得不得獎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嘿，聽著。不管它有沒有得獎，它都是一部好電影，Chris 成功地做出一部優秀的作品。然後讓我們回顧一下奧斯卡的歷史...有多少被譽為這十年來的佳作在各種獎項前是連個狗屎都沒拿到的。

TF : 現在問可能有點早，不過可以跟我們談談第三部的蝙蝠俠會承接哪些劇情？
CB : 第三集勢必要有個好劇本。在『黑暗騎士』之後，你不能做出令人失望的續集。我把這個問題交給 Chris，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他。他口風向來很緊！我們曾內部討論過第三部的內容，不過在那之前他會先去製作另外一部電影〔Inception, 與李奧納多狄卡皮歐合作〕。就讓我們靜觀其變吧。我喜歡聽他人談說「沒有人可以做出好的第三集。」然後我就可以回答說「好，讓我們做出第三集，讓我們來證明他們的話是錯的。我們上！」所以，當然我很想拍第三部。不過，只有我能這樣說，而且事實上，我也非拍不可！因為我已經簽約了！Chris 還沒簽。如果他不想拍第三部，那我就慘了。

TF : 這次的蝙蝠俠有很多的安排，你不但除掉了不少的壞蛋而且你還得亡命逃跑。或許你可以在高譚市的郊區蓋個臨時鐵皮屋...
CB : 對啊，我們可以在一間小房子內拍部低成本的蝙蝠俠！這一部的結局安排真的很絕妙，蝙蝠俠到最後被高譚市給追趕放逐。

TF : 你似乎都很投入你的角色。你在深入角色的同時，你有辦法兼任製作人嗎？就像你在『暴力衝擊』時當執行製作的狀況。
CB : 我沒辦法。在某些電影的工作期間，有人會跑來詢問我的意見，我是蠻樂意去提供我的想法。可是，一切就只要這樣就好了。如果有人對我有任何的期待或者是要聽我的意見...我只想專注在與演技相關的意見，或者是只要讓我參與我將會演出的作品的會議就好。你知道我並不是那種會坐在會議中說「你們知道這部片需要什麼嗎？那就是多給我幾個鏡頭，同意嗎？」大半的時間我都會說「不要那種廢物，那個糟透了！那不是作品需要的！」當你不須背負如此多的工作職責，當然就會有更多的自由可以發揮，那也會比較輕鬆沒負擔。如果很多事不是你的責任，在一天結束後你只需要給予一些初步的意見後那就可以收工回家。如果你令某些人不滿，你也不需要負起那些要命的後果。因為事情簡單就像「你要聽我的意見？好，我的意見就是這樣。你要怎樣看待我的意見都是你的決定。」我就喜歡這樣。

TF : 可是我們聽到你希望『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的劇本要傑出到有辦法在舞台劇場中演出...
CB : 那是 McG 說我講的，我可沒那樣說過！這可是『魔鬼終結者』系列...我沒本事可以決定它是否上得了劇場。所有由 Charlie Gibson（視覺特效總監）所創造出來驚人的終結者以及爆炸場面都很撼動，只要有好的故事、一個有血有肉的故事，那些特效都不會是浪費。這些要素都是同等重要，在『魔鬼終結者』系列中，你需要所有的東西。當然，每個人都想要從電影中得到刺激以及華美的動作，不過如果你只想看動作跟特效，那整部電影會在二十分鐘內完結。

TF : 『魔鬼終結者：未來救贖』已經快要上映了，你會希望『魔鬼終結者』系列（TF 記者 "franchise" 這個字）繼續下去嗎？
CB : 序列...（Bale 用 "Mythology"，可譯為「神話集」）Franchise 這個字聽起來太過於勢利。Franchise 這個字是給麥當勞用的！沒錯，當然我想繼續下去。因為如果它沒辦法繼續，我們可能就得將這個序列處死。因為那就代表「是啊我們知道那是從上一部序列中來的，你們根本沒做出任何新意，這部作品真的該給它死刑。」如果觀眾都能接受這部新作，我會很樂意繼續。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觀眾們決定，由觀眾判斷這部作品是否有延續的價值。

TF : 最後，在你多變的角色中，哪一個角色是你的最愛？是否有任何角色你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
CB : 該死，那種角色多的是！大部分的都是那種角色，應該有超過一半。我只想看著孩子們笑弄我，然後他們會對我說「啊哈哈，你看你，你真的是個大白癡！」我想要的就是這麼單純。我比較喜歡在電影一上映時就前去觀賞，除非是可以讓我哈哈大笑的有趣電影，否則我不會一再的觀賞。我享受與家人或朋友坐在一起嘲笑我，我很喜歡那樣的感覺。不過，很多時候，那些作品只會待在架上。有些時候去重看也是不錯的，去審視我是否帶給那部作品夠多的價值。

TF : 你可以跟你的孩子坐在一起以年份來回顧你所有的工作過程。
CB : 我不認為那會是我的做法，而且我也沒對我的人生有任何的計畫。
--------------------
我五一勞動節的假期就耗在這篇翻譯上了...orz..........
該死的英式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