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Q Australia Interview: Knight Time (Chinese Translation)

這不是今年拍的照片，這是 2007 年左右的照片了。GQ 真是沒用，沒拿出新照片給大家看。

這篇訪談我翻譯了好久，主要是因為最近工作比較忙，上班想摸魚偷翻譯的時間都沒有！（淚）（喂！）斷斷續續翻譯了好幾個禮拜，終於把它翻譯完畢了。因為時間拉太長了，有些詞前後可能有不太統一的狀況，如果發現讓我知道，也請多見諒了。

我其實一直覺得這篇訪談很怪，因為內容很像是以前一堆訪談的集合，我懷疑這次的訪談是否有發生。不管了啦，反正也很久沒看到他跟記者機車了，再來溫習一下也不錯。

原來雜誌的原文可以在這篇看到。翻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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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杉磯比佛利的 Wilshire 飯店樓上，有關於 The Dark Knight Rises 的謠言到處蔓延。負責國際線的記者一號說「我聽說它本來會是部四個小時的電影」二號說「你們有沒有聽說，說在這集 Bruce Wayne 會死掉。」三號說「太扯了！他們幹嘛殺死 Bruce Wayne？」

他們繼續談論那個話題。這三名記者大概二十歲，為了很多的事務飛到比佛利山莊這個世界級的行銷中心。這次是否會有蝙蝠洞？（顯然會有）是否管家 Alfred 會與蝙蝠俠熱吻搞在一起？（嗯，不，應該不可能）然後就是，華納兄弟電影公司到底是在想啥，竟然想謀殺這名為他們帶來超過二十六億票房（註：這邊的可能是澳幣吧？）的披風戰士？答案當然是：不，他們沒那個膽。

記者二號為了免費的炒蛋與香腸離開了記者一號與三號，也留下了一個更敏感的話題，也就是這次本電影的主角，Christian Bale。

記者一號是 Scoot Vocez，他說「你看過 Youtube 上那些改編自『魔鬼終結者：最後救贖』的罵人影片沒？」他講的是 2008 年的那場 Bale 因為一名工作人員（註：這名工作人員是攝影導演，也就是 DP，也就是等同 Nolan 御用攝影導演 Wally Pfister 同樣地位的工作人員，那可不是個小咖工作人員）走過拍片現場的「意外」。「那些人把影片改成一名從牙醫診所回到家的小孩，而 Bale 對他狂罵。那真的很好笑。」三號記者說「我該去找來看看。」

二號記者停頓了一會兒後，回了話。他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個今天的重點問題：「有聽說過他今天心情好不好嗎？他今天心情怎樣？」

這是 TDKR 記者會的照片

結果是，他心情很好，好到有點驚人。Bale 走過來，紮實地與我們握手，態度親切。「很高興與你們見面。」這名三十八歲的男性今天的整體感覺來說，你可以稱他為：演員／時尚／海盜／富家子弟。中分的長髮完美地落在兩肩，Van Dyke 風格的八字鬍與他的下巴很搭，他那身海軍工作服看來並不便宜，那件老牛仔褲看起來也所費不貲。好幾年前，Bale 修整了他那口英國牙。帶著有如陶瓷般完美的笑容，他對我們說「兄弟，歡迎來到好萊塢。」

等一下 Bale 會參加圓桌記者會，但是現在的他形隻影單。深呼吸後思考了一下，我們在他的神態中看不到一絲黑暗騎士的氣息。那他又為了什麼而悶悶不樂呢？The Dark Knight Rises 將會是最後的一集 -- 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 導演 Christopher Nolan 成功地為蝙蝠俠三部曲創造了奇蹟。儘管有來自哈比人的夾擊，但還是不能否認它是今年最被期待的電影，也是掛保證的印鈔機。一月份時，預售票在紐約、洛杉磯還有舊金山就已經銷售一空。上一部電影 -- 黑暗騎士 -- 全球的票房高達一百億（註：澳幣？），榮登全球最賣座電影的第十名，飾演 Joker 已故的 Heath Ledger 奪下了一座奧斯卡，它也是在 IMDb（Internet Movie Database）上被瀏覽次數最多的作品。以系列作品來說，Nolan 的蝙蝠俠不只拯救了這部德高望重卻被 Joel schumacher（方基墨與穿著小內褲的克里斯毆唐納？不會吧？）殲滅的系列，還有那荒唐的貓女（註：應該是在說荷莉貝瑞的那部吧？），並且影響了超級英雄電影的風格，如『蜘蛛人』『Ｘ戰警』還有『地獄男孩』。

說了這麼多，讓人覺得好奇的是，Bale 絲毫沒有超級英雄的氣質。像 Hugh Jackeman，Robert Downey Jr., Chris Hemsworth -- 以上這幾位仁兄就算是穿著常人的服裝，你都看得出來他們有能力扳倒巨人拯救地球，但 Bale 的神色看起來得先來個幾杯濃縮咖啡才行。成為蝙蝠俠讓他付出了很多代價，除了體格上的準備，再來就是六位數到七位數的進帳。當然，這都在 Bale 的掌控中。

「我們可透過奉獻享受人生，你覺得對不對？」他的目光適合用來吟唱情詩，嗅不到他能夠修理壞蛋的氣息。「而快樂是讓自己完全地沉浸在當下，不顧一切。」這就是 Bale 把自己瘦成一隻有如沙包般的竹竿，演出 2010 年作品 "The Fighter" 中前拳擊手的毒蟲。但比起 2004 年他成為蝙蝠俠前的狀況，這次的都還算好的了。2004 年在拍攝 "Batman Begins" 前，他才剛剛完成一部低預算的獨立電影 "The Machinist"，那次他成了一個一年不睡少吃的活動骷髏架，飾演工廠中幹活的工人。Bale 挨餓了四個多月，只靠咖啡、香煙以及一天一顆的蘋果或者是鮪魚過活。他減掉了 28 公斤到達 54 公斤，他的身高可有六英呎多。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用 Google 一下他那嚇人的模樣。

為了 "Batman Begins" 他開始增重，他從 59 公斤增加到 101 公斤，直到開始拍攝時，他回到 86 公斤。在 2008 年的 "The Dark Knight" 中，他親自演出打鬥鏡頭。（他習得了一套稱為 Keysi Fighting Method 的武術），站上了位於芝加哥 90 層樓高的摩天大樓。他說「劇本是這樣寫的。」此刻，新的蝙蝠俠電影聽說會有一堆的蝙蝠還有炸彈。再一次，螢幕即將爆發。

在與我們的問答中，明顯可看出有一些苦他說不出。Bale 以拇指與中指來回梳理那山羊鬍並笑著說「這個嗎...我不會說那是痛苦的，因為我不喜歡這麼說...」他停頓了一下，重新思考他的答案。「我絲毫沒有抱怨。因為在我允諾接下一個角色後，你就不會聽到我的哀號。自然而然的，我們就是做下去，那就是該有的付出罷了。穿上那件衣服，挨上幾拳也被抓過來丟來丟去，但最終最終，事情就是可以順利完成。」

他再次抬起頭來亮出他陶瓷般的牙齒，補充說「我的同事 Michael Caine 對我說：絕不抱怨，絕不解釋」他的笑容中帶著更多的隱喻「我想你也看得出來我很清楚，你我在談的不只是那件蝙蝠裝。」

在 1974 年的一月 30 號，Chrisitian Charles Philip Bale 在 Wales 出生。他的父母忙於工作，也已經帶著三個小孩到處旅遊一陣子。（註：Bale 上面有三個姐姐，其中一個同父異母）他的母親 Jenny，是個馬戲團的小丑兼舞者（註：其實他的母親聽說只在馬戲團工作很短的時間）。他的父親 David 是個積極的商人，他想當個商業航空的駕駛員，他是個帥氣且迷人的男性。

雖然難以確認，但 Bale 的漂流個性應該就是在這種不曾反覆的生活中度過。他的家庭在他兩歲時離開了 Welsh Pembroke 郡，一路上充滿了被抓的風險。（註：我猜是他父親欠債被追討）在十五年中，他們搬了十五次家。他曾經算過那些曾經註腳的地點，有：牛津、Dorset、葡萄牙，以及加州... 這名之後以 "The Fighter" 而贏得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的男孩早先曾學過芭蕾舞，他回味著他與一名名為 Barta 特技演員的初吻。他說「我會與一群穿魚尾戴著孔雀羽毛頭飾的裸女們在一起。」同時，他卻也承認在受訪時會撒謊。憑靠著他的想像力，他說「老實說，我還蠻常說謊的。很多經歷，即使我很清楚那是發生在某部我演出的電影中，但我還是會有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錯亂感覺。我是真的得不斷的思考『我的生命中是否真的經歷過那些事情啊？』」

那都沒關係了，真的沒關係了，因為所有的人生故事都是創造出來的，而演員們更是苦惱於人生、善於把自己搞成像在高中時的爛人的箇中好手。更何況，Bale 的人生很早就暴露在大眾面前。他八歲時在英國衣服柔軟精的電視廣告中演出。之後，他在小精靈麥片廣告中也出現過。一年之後，Bale 正式站上倫敦西城的舞台上以 "The Nerd" 出道，同台的還有 Rowan Atkinson（註：豆豆先生的演員），敘述一名煩人的美國遊客的故事。他突破性的一刻是在 1987 年時，與 Bale 同時在電視電影 "Anastasia: The Mystery of Anna" 中演出的 Amy Irving 幫他與其夫的 Steven Spielberg 牽線。Bale 打敗了四千名男孩，獲得了 Jamie Graham 這個角色。Jamie 是個居住在 1941 年日軍入侵中國環境下的英國男孩。在『太陽帝國』中，Bale 理應會成為世界上最閃亮的小巨星，但相反地，他逃離了童星的五個必經之路：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沮喪，然後在十三歲時與茱兒芭莉摩約會。Bale 說「我們去看了場大爛片，之後就不了了之。她再也不曾打電話給我。」

眾人對於 Bale 有個普世的想法，就是在特定的時刻如果有人出現在他視線內說話，他可能會轉身殺了你。

（註：敘述其他壞脾氣卻得過奧斯卡演員的事蹟，我懶得翻譯也不爽翻，所以跳過）

Bale 確實可以在那個壞脾氣名人堂中佔有一席之地。拍攝『魔鬼終結者：最後救贖』時，他用髒話飆了影響他工作的攝影導演，這個事件被關注的程度不亞於電影本身（Bale 大叫 39 個 F 字的這段罵人錄音，在 Youtube 上的點閱率高達 230 萬次）。在 2008 年，Bale 的姐姐 Sharon 與母親為了金錢導致口頭糾紛而導致 Bale 被捕接受偵訊 -- 事件發生在 The Dark Knight 倫敦首映前的夜晚，位於 Bale 下榻的旅館。他接受警方四小時的偵訊，否認對方的控告。之後無罪開釋。

另外，去年十二月（註：2011 年）在中國，Hollywood Reporter 說「Bale 在中國與地方公安扭打。」他試圖拜訪一名住在北京近郊的盲眼活動家。在影片中，Bale 的動作看來並不具侵略性，但卻仍贏得了頭條。Bale 的 「Bale 扭打」「Bale 幹架」聽起來就好像是另外一次的爆發。「就是，事情就是那樣。」讓人意外地，討厭談論私人問題的他，卻很親切地跟我們談論他的壞男人形象。他往前靠，雙手合十，表現出他打算談論這個問題的意圖。「我們都會犯錯 -- 我也犯了不少錯 -- 我也知道我給別人的印象是什麼，我很清楚。我並不是生平都沒做過讓自己後悔事蹟的人，所以當然，我也有著很多懊悔。後見之明總是讓人看得清楚，但人生還是得繼續，我也不太需要去擔心人們對我的看法是什麼。只要那些在我身邊的人 -- 我的朋友，愛我的人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就好了。這樣就夠了。」

說來也奇怪，Bale 這會兒帶來的新聞話題讓我們看到了很不一樣的他。在眾多的小報網站中出現了讓人無法置信的場景，這名演員蜷曲在迪士尼樂園各式各樣的遊樂設施中。有 Bale 在「愛麗絲夢遊仙境」的茶杯中旋轉的照片，Bale 排在「小小世界真奇妙」隊伍第一名的照片，Bale 坐在 Thunder Mountain Railroad 的照片。這些照片對他的形象根本就是一大傷害，雖然在知道這些照片的起因是有一個小女孩（他有個可愛迷人的七歲女兒，為了保護她的隱私，她的名字未曾發表）以及一名美貌的前模特兒（他結褵 12 年的妻子 Sandra Blazic）的涉入之後，我們才有點釋懷。這個 Bale 與在 Youtube 中狂叫的 Bale 都是他的真面目。他說「光是想到我無法成為女兒的父親保護她，會讓我覺得奇怪與不幸。小孩不該因為父母的選擇而被迫承受外人的眼光。我也會去遊樂園，我也會參加小孩們的同樂會，能看著我的女兒與她的朋友們開懷歡笑，是我最大的樂趣。拍電影的經驗固然美好，但當我回首一切，在我回憶中的是我與家人同在的時光，那些也是人格的基本。」

這讓人禁不住想去分析 Bale 的人格。能把自己整個人消滅成為出現在 American Psycho 的連續殺人魔 Patrick Bateman，或者是變成 The Fighter 中的 Dicky Eklund，或者是再次成為 Bruce Wayne 的一個演員，他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世界？Bale 認為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人生最精采的歷險，不就是忘我地把整個自我交付出去嗎？」但顯然地，有更多的成份在背後。他的緊繃強度，他身體上改變，他理當妥善控制的偶發憤怒 -- 這些都疾呼著希望能夠得到合理解釋。多年前，Bale 的前任助理 Harrison Cheung 公開說 Bale 是婚姻失和的產物（他的雙親在『太陽帝國』後三年離婚），他早年被迫成為家中的經濟來源。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這些背景看來並沒有讓 Bale 提早嶄露頭角。在『太陽帝國』之後的十幾年，在拍攝超過 15 部電影作品，直到 "American Psycho" 才又再次讓大家注意到他。Bale 痛恨這樣的對話，他抓著他的頸背，眼神飄像遠方。絕不抱怨，絕不解釋。當被問到他是否想改變任何他被養育的方式時，他第一次顯露出他的憤怒不滿。

「聽著，我應該是個怪小孩，我會把自己打扮成不同的模樣，我當時以為我知無不盡，雖然我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但我並沒想回到過去重寫過去的歷史。在我看著我現在的所有，我感到萬分的滿足，我何必去要想著改變過去？」

The Dark Knight Rises 主要的拍攝工作已經完成，Bale 從此以後卸下蝙蝠俠的面具。Bale 說離開面具的那一刻是「充滿了酸甜苦辣。」說著說著的同時，他看起來真誠感慨。Bale 說他每一作都拿走面具且「好好的愛惜著他們。能夠飾演這個角色是個無上的光榮。」離開蝙蝠俠確實讓他痛苦萬分。他說「我們花了七個月，穿梭於印度、倫敦、洛杉磯、蘇格蘭還有紐約。不管是肉體上或精神上或者很多方面，我們的移動規模非常的龐大。但時光飛逝，一瞬間我們就來到了痛苦的分離時刻。我坐下，請求其他人員留給我一些空間。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盯著那個面具瞧想著『天，這東西真的一生還真轟轟烈烈。』」

The Dark Knight Rises 的故事是發生在 The Dark Knight 八年之後，Bruce 年紀略長，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Bale 說「在他打擊壞蛋們之後，面對自己所尋求的目標與他用來偽裝的假面具，他開始覺得痛苦。最能理解他的人是 Alfred，但在上部電影結束之後，他們兩個人再也不曾交流。對 Bruce 來說，他得面對的問題是：到底他還要讓駭人的過去支配他到何時？是時候去面對自我，並且面對那些他長年逃避的問題的時候了。」

遠眺著窗外，Bale 玩弄著他的行動電話。他說「人生是一連串探索的累積。每個人都會面對到生命中優先順序上的變更，而我們也會變成我們該成為的模樣。我覺得，我們會越來越理解自己，我們也會越來越覺得怡然自得，也越來越完整。」

在面談中，每當 Bale 開始脫稿演出，總是會轉到越野機車的話題。Bale 有一部老 Honda CBR600，還有一部 MV Agusta F4，這兩台機車都有著接近時速 270 公里的實力。他說「很奧妙的，在那個時候我會感到平靜。在融入以及調整到那個高速的同時，騎著車的我會有著無所不能的感覺。那帶給我身體與精神上的活力，也給予我一種相信自己的信念。在那個當下，我得全神貫注，不然極可能發生意外。」回到豪華套房，各國記者領號碼牌等待著與 Bale 的單獨訪談，Bale 將會面對一連串跟耍猴戲沒兩樣的蝙蝠俠相關問題，那些問題會讓「內在存在著蝙蝠俠」的披風戰士也想打個電話求救。Selina Kyle 是否戴著 Bruce Wayne 母親在 "Batman Begins" 中的那條項鍊呢？在 The Dark Knight Rises 預告中那名背後寫著 Ward 字樣的美式足球球員，是否暗指著在蝙蝠俠電視版中扮演羅賓的 Burt Ward 呢？這次我們是否能聽得懂蝙蝠俠面具下的怪聲音呢？

Bale 起身站起，再次與我們親切地握了次手。沒有咆嘯，沒有抓狂，絕不解釋，絕不抱怨。就像他剛剛講的：人生總得繼續。但是，他又用了另外一段話為這次的對話結尾。他說「並非我不在意他人怎麼想，而是因為我的工作並不是要讓人去理解我的所有，至少我的工作性質並不需要這麼做。對我來說，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所信念，這就是讓自我人生不凡的方式。那就像是『我該怎麼做才能突破前人的成就？』如果其他人不欣賞我的作法，我覺得那就是那些人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