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9日

Esquire Interview : Mr. Bale Would Like a Quite Word

Mr. Bale 寧可保持緘默


他是好萊塢最受仰賴的演員之一,在蝙蝠俠成功後,他也成了票房的保證。那 Christian Bale 為何仍如此憤怒?Esquire 嘗試讓這位明星對大家表白。

一段四分鐘左右的聲音檔案中,內含 39 個 "Fuck"(大約每六秒一個),數個 "pricks"(註:混球之類的),幸運的,光是那句 "I'm going to kick your fucking ass" 從今年二月三日起,塞爆了全世界數百萬人的電子郵件信箱。所有人的結論只有一個「Chritian Bale 真的個個性激烈的混蛋」 - 而我將被迫與這位仁兄共度片刻。

在我們碰頭之前,我在 Santa Monica 某飯店的大廳裡想像著這位三十五歲,出生於 Welsh (註:威爾士,屬大不列顛帝國的其中一個公國)的演員將會陷入一場連番的攻擊中。畢竟,去年他是兩件重大公開醜聞的主角,也因而登上了世界新聞頭條。

去年七月,在他最近的蝙蝠俠電影『黑暗騎士』倫敦首映之後,因據稱他在某家倫敦飯店內攻擊了其母姐,所以他被倫敦警局偵訊了四個小時(隨後他無罪獲釋)。今年二月,又接著發生在『魔鬼終結者:最後救贖』拍片現場錄製到錄音檔案外洩的事件。在錄音檔中可聽到,Bale 以讓人錯愕的方式、用著粗俗的語言宣洩著他對那個在某個鏡頭拍攝時走進他視線中的攝影導演的不滿。這個聲音檔成了今年最大宗的電子郵件事紀,成了今年最煽動的新聞,也掀起了無數以諷刺他為主的改編作品。

當然,鏡頭之後的有形張力不過就只是他鏡頭前那永無止境的精力的副產品,那也是帶領他達到所謂的 Method Acting 的特質之一(隨著他不斷改變身形的方式一起出現)。這個技法讓他成為了一個愛聽 "Sussudio"(註︰英國歌手 Phil Collins 的大作之一)精神失常的反社會雅痞人士,也讓他成為一位身著披風暗中維持治安家財滿貫的慈善家。在我結束自我介紹後,Bale 的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微笑。只有在他一兩杯午後啤酒下肚後,他才些微顯鬆懈了下來,而且偶而還可以聽到他的笑聲。

他身著黑色 T-Shirt,T-Shirt 掩不住他雄偉的上臂肌,下半身套上口袋一堆的鬆垮褲。在整個訪談過程中,我所提出每個問題對他來說似乎都是針對他個人的脅迫。他的眼神堅定,他的舉止透露出他似乎在忍受著各種的試煉。這不禁讓我懷疑起,這到底他的演技,還是他每週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是處於這樣的狀態。

(之後的 Q = Esquire;A = Christian Bale)

Q: 早期工作上你很難得到你想要的角色。你認為原因是?
A: 資方不願用我。這讓我不太高興,因為好像整部作品最後會變成我的電影而不是他們的電影。有時候甚至有人威脅說,如果再提起我的名字他們就要把導演換掉。

Q: 他們不想用你的理由是?
A: 他們說「這個演員根本沒有成名作,連一個都沒有。」之後就如同他們講的,我真的都沒有成名作。不過這不表示說我沒參與過爛片。我是演過,而且還演了不少。那些經驗也是一種享受,我還頗樂在其中。之後,我突然演出蝙蝠俠,然後所有事物都變了。還有一片我與導演 Werner Herzog 洽談三年多的片(講述越南難民營的動作片,Rescue Dawn)(註:這個記者真不用功,Rescue Dawn 幾時是動作片了!)隨後!碰!我們就開拍了。

Q: Herzog 對待演員和工作人員的風格很特殊,你如何調適?
A: 他是個大好人,同時他也是個麻煩製造者。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勒死他,而且我也跟他講我想勒死他,只是下一刻我們又會抱在一起說「喔!老兄,一切都沒關係了。」他所有的電影作品都是冒險記錄,那也是我所追求、我所喜愛的方向。如果一部電影中缺乏危險的成份,我就會覺得無聊,我會想扯亂我的頭髮。在拍攝 Rescue Dawn 後要離開泰國之時,有一群持槍的人威脅我不准離開泰國,這樣的事情不斷地發生。當時,我甚至只是在機場張大眼睛平靜地與那些持槍者相處。對我來說那沒什麼特別的。

Q: 西斯萊傑跟你有類似的激情,你認為呢?
A: 很多時候當我在跟其他演員合作時,我可以看出他們心裡都在想著「你在幹嘛?你幹嘛入戲那麼深?」不然就是「你真的是個瘋子!」但與西斯對戲時,我可以感受到他在跟我說「我喜歡這個感覺!」就好像我們真的在逼迫對方似的,我們可以將對方推向極限。他是個好人,我很少跟其他演員保持聯繫,而他是其中一個。

Q: 有些人認為他被他所演出的小丑影響得很深,最後他也真正成了小丑。
A: 不,他是個快樂的人。我們曾一起出去開小型賽車以及進行其他活動,他也很享受那些活動。聽我說,當你在公開場合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旁人總是喜歡在那邊猜測,而最後他們卻總是猜錯。所有的事情都被扭曲,卻沒人會在意那被扭曲的事實。
我根本不想花心思(去面對其他人的想法)。我了解他,我也認識他的家人,所以為何我要坐在那邊聽那些根本搞不清楚事實的蠢蛋們談論他?(在他過世之後)我根本沒看任何他的報導,也沒看任何相關電視節目。如果我不小心看到那些節目,我會立刻轉台。那些有如偷窺般的觀點卻被放到檯面當成新聞,這真的是離譜過頭。我不會繼續談論任何有關西斯的事情,或者是褻瀆他家人的所有事情。我不該針對他的事情發表任何意見,而且我也沒興趣做更多的猜測。那樣的處理方式只能說是一場悲劇。

Q: 讓我們將時光往前推,你在拍『太陽帝國』的時候,你的感覺是?
A: 你說像到中國旅行?到西班牙走走?讓駕駛員帶著我登上各式各樣的飛機?告訴我哪個十二歲的小孩不愛這樣的經驗?

Q: 但是這部片最後卻帶給你不少麻煩,比如說它讓你受到眾人的矚目,也讓你回到學校後遭受欺侮。
A: 那讓我體會到隱形是件好事。當我穿著自己的衣服出現在一些場合時,就會有人跟我說「你可以做這些事情嗎?」當時我才十三歲。他們試著改變我,那一瞬間你會知道他們都認為你表現得不夠好。他們想改變我,對幼小的我來說,那真是沈重的包袱。

Q: 你有為此責怪你的父母嗎?
A: (過去)因為很多人都攻訐我的父母,我覺得我必須為他們說一些話。不管對或錯,我也不管其他人的意見到底我同不同意,我都會保護我的家人。在他人要指責或用手指指向我家人之前,我會先殺了他。我的父母並沒有比我了解演藝界。

Q: 年紀輕輕就成了家中的經濟來源,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A: 我只想談家中我所愛的家人,不過同時我更不認為談那些事情是對的。我們就只談我愛的家人,雖然我真的不想談論那些,我真的不想。

Q: 我並不是要問出你家人如何看待你成為家中經濟來源這件事,我只是覺得你承受了其他小孩們不會有的負擔。
A: 好,讓我這樣說吧。我父親是一個天分十足的人物,一位能夠激勵人心的人物,我十分懷念他。他有著驚人的個人史,錢財從不是他有興趣的項目。只是突然間,並不是為了追求錢財,而是剛好我有興趣的東西(註:在此指的就是演戲)跟錢有了聯繫,而錢又能讓他有更多多餘的時間認識更多人。就是這樣而已。

Q: 你早期過著漂泊的生活,有時甚至必須迅速地逃離地主。這樣的過去對你的性格有怎樣的影響?
A: 我要因此鬱鬱寡歡的過接下來的日子嗎?當然不是,因為我就是那樣長大的,所以我當然很喜歡那樣的生活方式。我能怎麼辦?事情就是發生了。不過這些過去讓我更有辦法適應各式各樣的環境,處理意料之外的事件。我不需要溫暖的棉被,我也不需要美味的食物或者是住家或任何的物品。我可為了探險而犧牲舒適與安定。

Q: 想請教一件事,你手上包了個繃帶,你的手指發生什麼事?
A: 我騎越野車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我一小截手指不見了。人體真的是太神奇了。我的手指看起來很可怕 - 因為你少了一截手指 - 只是那一點都不會痛。我只是不斷地瞧著傷口想著『怎麼都不會痛呢?』傷口看起來很恐怖,每個人看到都差點昏過去。

Q: 所以你是如何參與『魔鬼終結者:最後救贖』這個計畫?
A: 終結者是我十七歲到美國後第一部接觸的電影,當年的那些觀眾、那整個能量以及所有人都對著螢幕喊叫的興奮情緒,一股無形的東西存在那當中,那是讓我無法忘懷的記憶。當我在英國拍攝『黑暗騎士』時,我收到了劇本,而這部戲我根本不想接。我才剛剛拍了一個大成本電影,所以我只想拒絕,我壓根沒看劇本。他們只是不斷地告訴我「你好歹看過一次。」所以我就看過一次,而那劇本就是不夠好。之後我到了香港拍攝『黑暗騎士』,其中一天我不用拍戲,我與我太太一起漫步在香港街頭,導演 McG 打電話給我。我幾乎脫口說「天殺的,我到底還要說幾次不?」McG 回我說「聽著,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參與演出?」我於是說「不要管那個劇本了,從頭開始一個新的劇本。」

Q: 你為何不喜歡第一次的劇本?
A: 我們不能老是叫個終結者跑到現代來,然後讓那個終結者無止境的追逐著(John Connor)直到殺了他才罷休。我比較希望的題材是以前也曾做過的,將舞台設定在未來。我的角色 John Connor,他名字的縮寫為 JC(註:耶穌基督的 Jesus Christ 的縮寫也是 JC),他被人類視為救世主,他也是我們從其他系列中所看到的那個男孩。他被預言他將帶領人類逃離那個被機器人佔據的煉獄。他的身上背負著救世主的包袱。不過這次續集最中心設定是,他成了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結合以上的要素,我們可知這將會成就出一部浩大有趣的好電影。私底下,我並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我就喜歡那種可以讓我消失在其中的電影。

Q: 在 Machinist(『機械師』或『黑暗時刻』)中,你幾乎辦到了你所追求的消失(Bale 為了演出患上失眠症的技師而減掉了 28 公斤)。你之後還會那樣做嗎?
A: 我一定還是會參與類似的作品,但是我不希望讓我女兒看到我那個樣子,因為她無法理解(為何我要那樣做)。當初我十分的虛弱,虛弱到甚至無法抱起她,我連爬樓梯都覺得不太對勁。那段時期很多人都說我瘋了。因為生理上劇烈的轉變,人的精神狀態受到挑戰。處於那種狀態下,我覺得我變得堅強,我覺得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而且我感到十分的平靜,平靜到可以專注好幾個小時。

Q: 之後你又得為了蝙蝠俠健身。
A: 是啊。我所做的事就是不斷地吃,就是吃。我所吃下的東西真的多的驚人。我有一個過去曾是拳擊冠軍的朋友,我每天和他在一起三個小時(做訓練)。一開始我只能舉重一次,到後來我甚至可以舉起我到現在都不敢想像的重量,我想我之後再也無法舉起一樣的重量了。
許多人都來對我說「你根本不需要那麼辛苦,你只要吃一些類固醇就好啦。」讓我跟你說,我不是沒考慮過那種東西。在我開始準備 American Psycho 前,我根本沒去過健身房。在瘋狂地健身時,我就在想「喔,天啊,其實我幹嘛那麼辛苦,吃點類固醇就可以加速建造體格的過程啦。」我打電話到一個在賣那種東西的店家,我問「你用過那種東西嗎?」對方跟我說「對,我用過,那真的是個好東西。」我又問「太好了,我真的很想試試看。那東西有沒有副作用?」「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聽好了,副作用不多,不過是輕微的副作用而已。」「比如說哪些?」我繼續問「比如說,你的睪丸會縮小,而且你會滿臉荳荳。」不可能,我絕對不去碰那種東西。然後,該死的,人們就認為我去碰了類固醇。不過,我確實為了 American Psycho 去修整了我的英國牙,我最想念的英國牙。我沒有選擇,因為 Bateman 不該有那樣的牙。我保留了我舊牙的齒模,因為我知道我絕對會想念他們。

Q: 你覺得你是英國人還是威爾士人。
A: 我不曾認為我是威爾士人,我不過就是在威爾士出生而已,而且我根本不記得那個地方。我在英國渡過我的童年。我先前還沒有覺悟到洛杉磯,這個我待過最長久的城市,將會終結我的漂泊。我現在愛上了有家可回的感覺,我以前根本不屑(那種實質的家)。幾個月前我入美國籍了。

Q: 你最重視哪些時刻是?
A: 我若得知了我有興趣的作品,我就會積極去爭取,我會讓我的生理心裡情緒都準備好之後出現。我盡量不讓自己輕鬆冷靜,我也不曾輕鬆冷靜。我總是不斷地發散能量,把自己弄的一頭熱。

Q: 聽說你在 T4 的拍攝現場也搞得很熱?
A: 情況又讓人憤怒了,那些胡亂猜測的人們又以為自己也身在事發現場。他們根本搞不清楚整個來龍去脈,他們更錯得離譜,整件事搞得像每個人都有涉入一樣。那個片場裡面有五十個人,而且我們已經都談過了,事情也結束了,這件事情幾個月前就已經都談好了,那天之後我還是繼續工作,跟所有人繼續工作,我們都談過了事情也解決了。所以對我們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這感覺真的很奇怪,因為我還無法習慣人們這麼重視我。
我的感覺是「這些就是會發生在所謂明星級演員的情況- 他們現在也這樣對待我了。」我想我對這類事情的理解是比較慢半拍。

Q: 這件事情發生在你與母親姊姊的事件之後,有些人認為你有情緒管理的問題。
A: 針對他人的看法,我不會做任何的評論。因為這是件私事,非常的私人,我更沒有意願為自己辯護,而且我也不會為自己辯護。也有不少人不斷對我說「你幹嘛不為自己辯護?」因為我認為那就是我家庭內的事情,就是這樣而已。我不想跟著那些流言起舞,懂我意思嗎?
再來就是比較公眾方面。我們與五十個人在一個要命的航空機釣鉤旁,我們有些意見上的差異。不過這都不能拿來當我行為不當的理由。我太過投入了,我們正專注在一個場景中,或許對其他人來說那個場景有點無聊,但我的角色正經歷一個重要的時刻。拿著錄音器材的那個人是個成熟的大人。相信我,他根本感受不到那個氣氛。

Q: 當那段錄音被公開,會不會讓你覺得很困窘?
A: 不該有人錄下它,要也是錄完之後拿給大家當作是取笑的題材。我不打算粉飾太平,至少我不打算隱瞞任何事,我也不覺得我需要為坦白的態度感到羞恥。我在一堆人面前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扛起我的責任。我的想法從沒變過,我不會去怪罪任何人,是我太過投入。

Q: 你對那些在 Youtube 上的改編作品有哪些看法?
A: 它們都很有趣,每個人都有權力取笑我這樣的行為,只有我自己不可以取笑它。聽好了,就像剛剛我講的,那是我該付的責任。

Q: 你真的是個很熱情的人,想必有時候你一定會熱過頭...
A: 別誤導我的話...我會熱過頭,但是那跟憤怒是無關的,熱情不等於憤怒。嘿,聽好了,我不喜歡那樣講,我也不喜歡聽到那樣的說法。我會做任何的事情以負全責,但這不表示我要接受所有人的責備。

忍不住不講:這張圖在這個訪談中,真的有夠突兀。

Q: 擁有財富的好處是?
A: 時間,絕對是時間,毫無疑問的。我現在可以在我希望的時候做我想做的事情。

Q: 所以你不是物質主義者?
A: 這樣說吧,如果有小偷闖進我們的家中,他絕對會非常的失望。我這樣講可能又會壞了我自己的規則,因為我需要稍微提到我的家庭環境,這應該算是我從家庭所得來的:我從我父親身上看到的就是,如果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輕鬆過日子,不須擔心是不是得撐起這個家,或者是會不會被人掃地出門,抑或被逼著做一些事情以維生和填飽自己的肚子。時間向來是我最重視的事物中的第二名。對於物質,如果我突然發現擁有那些會發亮的狗屎就是生存價值的話,那就是在否定我過去的成長經歷。那就等於說,我經歷的過去、我的成長過程都是屁。

Q: 好,最後一個老掉牙的問題,空閒的時候你會做些什麼事?
A: 哈!最近我都在聽我女兒愛聽的音樂。(註:酒精發生作用啦)

Q: 她喜歡的是?
A: The Pogues(註:一個混合愛爾蘭以及英國音樂的搖滾爵士樂團。OMG)

這個問題之後,他離開了。訪問他的難度,就跟小小心翼翼以免激起他的熱情一樣困難。他似乎將全世界的負擔都扛在他自己的肩膀上,你很希望告訴他,如果他可以卸下一些重量,甚至是只要將那個擔子放下一會兒,他可能就會發現天空不會因此坍塌下來。你說我?這個嗎...我從不知道我可以這麼勇敢。

5 則留言:

jessica 提到...

good job!

verna 提到...

辛苦了Marco!!啪啪啪~
這篇記者超白目,一直在逼迫他
但他的回答真誠坦率很棒吔

Marco 提到...

Jessica : Thanks!

Verna...
記者很白目喔!
這樣逼人家,最後還說「我真勇敢」,活像他是個受害者般...

bu 提到...

這篇訪問快讓我噴淚了,好男人!!!!←機動吼
很喜歡他談到朋友和家人那幾段,很坦率很man,跑去聽The Pogues了,好可愛的音樂哈哈
哎想到接下來可能要面對宣傳時各式各樣機車的問題……><

Marco 提到...

bu:
看翻譯就噴淚,我還看原文耶。
不過翻到後面真的鼻頭有酸...:~~
尤其是那段「如果我肯定了那些閃亮的珠寶,就等同唾棄了過去的自己」。

他雖然歸化美國籍(為了女兒的社會福利?可是美國是「屬地主義」...或許是為了自己的社會福利?),可是他喜歡的歌手還是在英國?他骨子裡還是個英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