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ian Bale Press Conference : Public Enemies (Chinese Translation)

原文︰Collider Christian Bale Interview Public Enemies

Q: 那頂帽子能讓你不被認出來嗎？
CB: 沒辦法。（笑）

Q: 你飾演將 Dillinger 殺死的 FBI 探員，觀眾將站在 Johnny Depp 那邊，而你會成為戲中的壞蛋。你的感覺是？
CB: 那是當初確實發生的事情，Dillinger 是蕭條時代的大眾英雄，在那種情勢下，大眾對他的崇拜是很正常的。他是個相當迷人且充滿魅力的人物，我認為他相當懂得推銷他自己。雖然將他比喻成羅賓漢有點不妥，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會去偷竊個人或者是窮人的錢財，他偷的是有錢人的財富。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奪走老百姓們的所有，但是卻沒人拿他們有辦法。所以 Dillinger 會受到眾人的喜愛也是可以理解的。有一點相當有趣，顯然地人們喜歡站出來對抗體制，而人們也從因此其中獲得快樂及滿足。Dillinger 似乎隱約地知道他的人生將會非常短暫。另一方面，Purvis 也成了媒體的焦點並受到眾人的喜愛，他甚至被稱為 FBI 的 Clark Gable（註：「飄」或稱「亂世佳人」男主角的演員）。也就是因為 Melvin 備受矚目，最後那位 Melvin 最崇敬、那位擁有遠見的精神導師胡佛（Hoover）粉碎了他對胡佛的崇拜。他（胡佛）是個有遠見的人，不過因為這是三零年代，胡佛善忌的天性以及他施壓 Purvis 希望 Purvis 能即時拿出成績的做法讓 Purvis 十分地不滿。胡佛的想法有違 Melvin 的道德觀，而且胡佛的價值觀也與 Melvin 有了分歧。所以可想而知，當 Purvis 逮捕到 Dillinger 後，他並沒有因此獲得成就感。事實上，他無法不去懷疑到底誰失去的比較多。在他殺死 Dillinger 的一年後，大家都知道的他辭去工作離開 FBI。

Q: 你是否想像過你接下來十年會怎樣？
CB: 我想像不到。（記者笑）

Q: Purvis 被稱為 FBI 的 Clark Gable，這樣的稱謂是否給你任何演技上的靈感？
CB: 關於 Purvis，我們可以透過剪報、新聞短片還有書籍找到很多相關資料。Purvis 就寫了一本有關他自己的書，我還有另外一本由他兒子 Alston 所寫名為 'The Vendetta'的書，那是本很有意思的書。我很清楚 Melvin Purvis 在這部電影中只是個配角，但我不由得地被這個角色給吸引，而且我變得十分喜歡他。既然有這麼多資料在眼前，我希望能夠多了解這個角色。他是一個特殊的人物，他與當時的 FBI 探員有著格格不入的氣質。他十分地整潔而且優雅，他喜歡芭蕾舞也喜歡戲劇，同時，他槍法又十分的精準，因為他生長在狩獵之鄉。他是個非常奇特的人物，他因為成功而導致人生的低潮。
Q: 你最近出現在很多好萊塢電影中。你本來是個 cult figure（註：cult movie 是某種奇怪特異的電影，而且深受某些特定族群喜愛），到現在你成為一個眾人關注的象徵，你如何調適那些越來越多的關注？
CB: 我從不在意那些眼光 - 你們所謂的 - 我的名聲。那些關注我自身以及那些關注我的眼光我都沒興趣知道。我拍我想看的電影作品或是我所喜歡的電影。呃...不，不曾有過，至少不會多過我想知道的。我比較好奇也比較有興趣的是那些過程，那些過程會帶領我到很多的境地。我絕不是為了想拍大製作電影而去參與大製作。我的工作給了我很多機會體驗變化，如果我不善用這行去體驗那些變化，那我就是個蠢蛋。（註︰每次翻到這種翻來覆去的英文，我都很想踢他）

Q: Michael Mann 用 HD 攝影機拍攝。你可以跟我們談談 HD 為電影工業帶來的革命以及你對 HD 的感想嗎？還有，你現在看起來很清瘦，你應該正在接受訓練吧？你是為了 The Fighter 做訓練嗎？
CB: 是的，我是為了 Fighter 訓練；另外一個回答是，我也很喜歡 HD。我以前沒見過 HD，那應該是之後我會面對到的一種拍攝格式。不過那一切都是導演的決定，導演與攝影導演之間十分的契合，那是導演與攝影導演的決策。從我的角度來說，那是充滿氣勢的表現方式，HD 讓我們體驗近似真實的表現方式，因為我們可以在鏡頭前連續演出二十幾分鐘而不需要中斷。如果用膠卷的話，每六分鐘得停下來換膠卷。對我來說，那是個全新且美好的經驗。
Q: Fighter 會實現嗎？現在的狀況是？
CB: 我希望它能被實現。（記者笑）
Q: 我聽說你會參與演出，作品幾時開拍？
CB: 我們幾週後會開始。
Q: 你跟不少優秀的電影人合作過，像[Steven] Spielberg，[Terrence] Malick（註︰The New World 導演），[Werner] Herzog（註︰Rescue Dawn 導演）還有這次的 Michael Mann。你可以做一些比較嗎？還有告訴我們他們對電影的看法。
CB: 我不想做任何比較。（記者笑了）
Q: 有沒有誰是你比較喜歡的？
CB: 那絕對是我最不想回答的問題。（記者有人笑得很誇張，Bale 也跟著笑 ）
Q: 好吧，那你覺得 Michael Mann 是一位怎樣的電影人？
CB: 他很了不起（記者還是笑），他真的很了不起。他是最優秀電影人的一員，我希望可以再次出現在他的電影作品中與他一起工作。
Q: 那 Malick 呢？（註︰這位記者很會逼人喔）
CB: 他也是很優秀的導演，與他們兩位工作是讓我最有成就感的經驗之一。

Q: 對你來說，拍戲是有趣的，或者是件辛苦的工作？
CB: 都是，拍戲是有趣且辛苦的過程。那跟拍戲那天以及拍戲當天的感覺有關，那跟與你一起工作的人、與他們之間的人際關係、工作關係有關。另外，從角色的揣摩中所得到的滿足感也影響到演戲是否有趣或者是辛苦。所以，沒有人可以預知，也沒有人可以分辨。就算你坐下來與一群不認識的人開了場很不錯的會議，你還是無法得知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直到你真的開始與他們一起工作。

Q: 在芝加哥拍過那麼多的作品，可以談談你對芝加哥的感情嗎？你希望能夠回到芝加哥拍更多的片嗎？
CB: 當然希望。芝加哥是個美好的城市，她是那麼的多變，擁有眾多的風貌。她讓我們可以拍攝『頭號公敵』，也可以拍攝『黑暗騎士』。她可以看起來像個閃耀、冷酷又透明的當代城市；也可以看起來像個 1930 年代的都市。她有很多的面相，她是一個美好的角色。

Q: 你認為電影可以帶給人們嶄新的人生經驗嗎？或者只是單純的娛樂？你認為你在這兩種電影中的定位是？
CB: 兩方面都是，而且電影本來就該有這兩種功能。很榮幸的，有些我參與過的電影作品會帶給人們嶄新的人生經驗，但有一些我的作品帶給人們的就是純粹的娛樂，而那些娛樂也相當的有意思。同樣地，有很多其他的電影確實改變了我的人生，那些故事更是讓我不由自主地深深感動。電影應該都要有這些個要素，不該只有其中一 個。
Q: 這個體制中，你給自己的定位是？一個表演者還是一個社會評論家？
CB: 我甚至都沒想去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角色。（註︰這個問題好沈重）

Q: 在『黑暗騎士』中，你有很多高科技的小玩意兒，但在『頭號公敵』中你卻什麼都沒有。那是怎樣的一次體驗？
CB: 呃，劇中後來我們也有現代化的道具，不過那也是到很後面才有。就像我說過的，FBI 到最後才獲准佩槍，而且是到很後來才被准許。當初沒有無線電可以供溝通上使用，在 Sheridan Apartement 的場景中，他們的窘境暴露無遺。他們得跑下樓去才能連絡其他人，另外一個在車裡的人在聽到槍聲後卻逃離了現場。如果他可以留下來並去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後果還不會那麼糟。總之，那個人跑了，因為無法有效的溝通帶給了探員們困擾，也讓他們深感挫敗。電線在當初是新的發明，那是一項極大的突破，對他們十分有幫助。但是到最後還是得利用某個背叛 Dillinger 的人才有辦法抓到 Dillinger，甚至還得利用到曾遭 Dillinger 脅迫要去毀了他的事業的 Frank Nitti 的網絡，Nitti 才答應 FBI 逮捕 Dillinger。但如果沒有這些人的出現，FBI 根本就抓不到 Dillinger。再來，當時的 Thompson 半自動槍的使用，那把槍是技術上的一大躍進，還有他們開始也可以開新型的車。而其實 Dillinger 以及其同黨都已經使用這些先進的道具好幾年了。

Q: Johnny Depp 是位相當有特色的好萊塢演員，有許多年輕的演員都相當欽佩他。可以跟我們談與他工作的經驗嗎？還有你是否發現到他其他的特色？
CB: 我沒辦法跟你們分享我對他的新發現，因為我了解他並不夠深。對他毫無所知對我來說是好的。我非常同意他是個特色十足的演員，他有他自己的做法。他對作品的選擇很耐人尋味，而且他做了很多不同的選擇，他真的很有意思。我認為他看到 Dillinger 的魅力，而且他也將 Dillinger 表現地相當成功。只是，我們兩個人共演的機會很少，Purvis 只抓到他一次，那也是我與 Johnny 共演的唯一一次。我上工的時候他沒上工。不過我還蠻喜歡這樣的工作方式，我承認我喜歡這樣。我喜歡的方式是，當我與其他人合作的時候，我只想透過整場戲去了解對方。

Q: 當你演出一個實際存在的人物時，你有很多資料可以參考去挖掘。但當你演出虛構的人物時，你是否幫角色創造出他的背景以補償不足的資訊？還是你就只是演出他？你怎樣創造你的角色？
CB: 我比較偏好幫角色補償背景資料。我喜歡找到一些可能性...細節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沒辦法去找出一些背景故事，很多情節將會看來不合理，我相信觀眾分辨得出演員是否花心思去營造角色的背景。那就像是當你看到一段不對勁的橋段，當所有的佈景都是對的，但是你就覺得有地方格格不入，因為你知道如果攝影機再多拉個幾公分，你就可以看到有人在旁邊吃三明治（記者笑了）。我相信觀眾有能力察覺到那些，所以我也相信觀眾察覺得出演員的表演內涵。觀眾不可能只看到畫面上所呈現、那個直接的影像（註︰也就是「觀眾看得見其中的內涵」）。所以我堅持在腦中有個背景設定很重要。（註︰從很多訪談中可以看到，他常被問到演技的事情，就只因為他真的能夠演）
Q: Dillinger 與 Purvis 都活在經濟大蕭條的時代，在老百姓一無所有的時候，Dillinger 幾乎成了國民英雄。我們現在也處於經濟不景氣當中...
CB: 對啊，所以誰會成為當代的 Dillinger 呢？我是說，有一點細微的跡象顯示，或許有機會出現類似他的角色。（記者被逗笑了，還有人笑得很誇張）
Q: 不過現在的銀行卻一無所有。
CB:.........（一陣沈默，記者笑了）你真的這樣認為？（記者又笑了）我們不是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嗎？
Q: 這只是開開玩笑，不過很多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好萊塢在這次的經濟不景氣中受到了多大的影響？因為你是個好萊塢明星，你在這次的不景氣當中感受到些什麼？（註︰奇怪，給他的問題怎麼都這麼沈重？）
CB: 顯然的，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在這次的不景氣中感受到衝擊，我的一些朋友他們沒有工作。這是個艱困的時代，從高頂上墜下的衝擊相當的驚人，真的十分十分艱困。 我很幸運的是我還保有工作，只是很多人沒這麼幸運。這次的不景氣不只衝擊到所有工業，也衝擊了電影業。儘管我聽到人們總是說電影跟酒精是難關中能夠嚐到甜頭的行業，只因為電影是最廉價的娛樂，而酒精可以安撫人們的情緒。那些所謂的票房電影，我不太去深究那些東西，而且我也不清楚經濟不景氣是否影響到電影工業，或者是人們因為不景氣而不在上戲院看電影。我真的不知道。

Q: Chris [Nolan] 正在忙 Inception，我到這邊來被指派了一項任務，就是要問你這個問題。（Bale 笑了）你是否有機會跟他談新的 Batman 電影？
CB: 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你們是否還會有下一部 Batman 電影，Chris 創造了一個嶄新的局面。他正專注在他新的電影。而我不會是那個來告訴大家我們是否還能回到高譚市的最佳人選。
Q: 很多人，包括我，都不太了解你的新電影 Fighter。你可以以跟我們分享一些 Fighter 的內幕嗎？
CB: 那是一個以真實故事為背景的作品，劇中敘述兩位同父異母（註︰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他們都是充滿天分的拳擊手。Dicky Ecklund（註︰Bale 的角色）在二十一歲非常年輕的時候打敗了 Suger Ray Leonard，他是個天生好手。他人生充滿波折，之後他開始訓練他的弟弟 Irish Mickey Ward，讓他獲得世界拳王頭銜。

Q: 你現在的體格真的很結實，看來你好像正在接受訓練。可以讓我們知道怎樣準備讓你的體格去演出那樣的角色嗎？
CB: 拳擊（記者笑著），拳擊可說是鍛鍊體態最好的練習。
Q: 你一天都訓練好幾個小時嗎？
CB: 對，我正在接受 Dicky Ecklund 的訓練，那真的是個非常美好的經驗。
Q: 你以前曾打過拳擊嗎？
CB: 不曾，我以前沒打過拳擊。

Q: 我是你以前的小成本電影 Metroland 的影迷。你是否有計畫再次回到獨立電影的小天地中？
CB: The Fighter 之外，我尚未有其他的計畫。可以讓你們知道的是，我們正在為這部電影掙錢中（註︰現在金主確定是派拉蒙）。一部作品是否能引起我興趣的關鍵，向來不是成本或者是錢到底要從哪邊來，也不是是否它是不是部獨立電影。我在意的就是故事本身，還有就是將會與我共事的人們，以及作品將會帶給我怎樣的體驗。所以，顯然地，不，我沒有任何計畫。不過當然，我是會回到獨立電影的世界。

Q: 你是否看過以 HD 格式播放的『頭號公敵』，對你來說會不會很奇怪？因為很多東西都會十分清晰，比如說皺紋之類的。你覺得怎樣？
CB: 我不在意那些事情。在這部電影之前，我不清楚這項技術，不過我想那應該會讓人印象深刻。這項技術可以捕捉到那個時代的細膩，也會更加切中主題。
Q: 在『黑暗騎士』的時候，你體驗到 IMAX，那真的是令人屏息的技術，而 3-D看來會是電影工業的大革命，這次 Michael Mann 讓觀眾體驗 HD。你對 3-D 的看法是？你會不會有興趣參與 3-D 電影的製作？
CB: 我不知道，我對這些技術都了解不夠深，我家裡甚至沒有 Tivo（記者笑著。註︰數位電視的一種，可以錄下所有想看的電視節目。台灣也有引進但是不普及），我的電話也沒有來電顯示。我現在還是使用紙筆記錄，我不是回答這個問題的好對象。（大笑）

Q: 你有看過你自己在 IMAX 中的模樣嗎？分享你的經驗談好嗎？
CB: 喔，那真的是印象深刻又驚人的體驗。我不知道 IMAX 是不是適合所有的電影，不過它確實很適合『黑暗騎士』。我告訴我所有的朋友一定要去看 IMAX 版本的『黑暗騎士』，那真的值回票價。我想，在大部分的人家中 - 不包括我家 - 都有許多先進的電影播放設備，大家一定都懶得去電影院看電影，除非有人讓他們知道上電影院與所有人分享那種氣氛的可貴。我也都上電影院看電影。剛剛提到的，每個人家中都有先進的設備，我再說一次，我沒有資格回答這樣的問題，不過也就是因為先進的家庭劇院，這讓電影工業一瞬間熱中於 3-D 以及 IMAX，因為這些技術會帶來在家中無法體驗到的享受。這是一些我個人的淺見。
Q: Purvis 到最後抓到了 Dillinger，我們也知道一年後他自殺了。
CB: 不不不，他一年後離開 FBI，直到 1960，他多年後才自殺。他曾是陸軍上校，他曾在 Nuremberg 質詢過 Goering，他曾經帶領調查 Patton 的通姦案件。他還曾經開過廣播電台，他也開過報社，他本應成為法官的，但胡佛卻從中作梗阻撓他的去路。他離開 FBI 後的人生非常精彩。

Q: 你知道他自殺的理由嗎？
CB: 我只能推測他自殺的理由。有一個說法是說那是件意外（註︰這個說法是，Purvis 因清理槍械走火而死亡） ，調查中發現當他在清理槍枝時，彈膛中有一顆子彈，這似乎不太合理，因為以他對槍械的熟悉程度是不該發生那樣的意外。一個對武器如此內行的人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似乎讓人難以相信。他長期以來生活在消沈中，因為胡佛對他的趕盡殺絕讓他十分的困惑也帶給他不少麻煩，直到他死去那天他都還活在那樣的情緒當中。胡佛對 Purvis 的追殺是段漫長的過程，他試圖毀掉 Purvis 人生的那股動力十分的駭人。Purvis 是個複雜的人物，每個人都是個複雜的個體，我不該是那個斷定 Purvis 死亡原由的人。

Q: 談談 Terminator，會有另外一集嗎？
CB: 講真的，我不知道。我們還沒開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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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講真的，翻完還蠻有成就感的！
ちょっと訳することが好きになっちゃった。
Yea, I got some sense of achievement after this long translation proc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