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雜誌 Total Film: 當代最佳電影演員（中文翻譯）

我的前言：最近這邊老是圖多話少，讓我有點小小的不滿，所以這陣子我拼了一些老命（太誇張）把這篇我覺得還蠻不錯的 Total Film 報導翻譯了一下。這是 Total Film 前陣子選出的兩百選的其中之一，似乎是包含了「當代最佳電影明星」（阿湯哥獲得這個頭銜）之類的項目。而我們的帥哥 Christian Bale 榮登當代最佳電影演員，可說是相當不簡單。

Christian Bale 在歐美的除了是演技派的代表之一之外，也是 Nolan 大導重要作品的主角，名聲自不在話下。但很有趣的是，他在亞洲區的知名度應該連亞當山得勒都還不如吧。

長期以來 Total Film 對 Bale 都很好，或許一方面 Bale 是英國人，Total Film 也是英國媒體，很自然地會對英國演員比較偏心？（另一本英國雜誌 Empire 對 Bale 也很偏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今年是 TDKR 的年度，Bale 所受到的矚目想當然爾的會升高。

每次翻譯英國雜誌的報導我都會抱怨：為何與美式英文的字彙差這麼多啊！我翻譯的好痛苦啊。可是，英國雜誌有可讀性的比例也比較高啊... orz

想要看清楚的原文，可以看這邊：Total Film - Film Actor of Our Time

翻譯開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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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選出年代演員，可能會有很多不同的答案。十五年前 Total Film （註：以下簡稱 TF）為了都會電影 "Metroland" 與 Christian Bale 見面，當時的他正處於邊緣人狀態。本來屬於他的 American Psycho，卻因『鐵達尼號』後大紅大紫的 Leonardo DiCaprio 突然表明他對 Bret Easton Ellis 那惡名昭彰的小說起了興趣，從此讓 Bale 陷入困境。「有人告訴我說，那個角色會扼殺我的演藝生活，但我很清楚那會是我能夠得到最好的角色之一。」Bale 只是沮喪地對我們這麼說，當初他並不確定是否能夠成為 Ellis 小說中那名華爾街連續殺人狂。

在過去將近十五年的歲月中，Bale 執迷於特質強烈的邊緣人角色，也因此定義了他乖張的表演方式。從 Bateman 到 Batman（註：這個詞儼然已經成了形容 Bale 的口號），他在不同風格的導演如 [Terrence] Malick、[Michael] Mann、[Todd] Haynes 以及 [Werner] Herzog 之間遊走，這名三十八歲出生於英國的演員開啟了他職場上白熱的閃耀一頁。滑行於大型製作與低調的獨立電影邊界，我們或許得說，他重新定義了這個時代所謂電影明星的真義。

「我認為業界中人都玩得太保守，我對那樣的作法沒興趣。」TF 十五週年紀念的當時，在柏林的四季飯店中（註：這應該是 2011 去年年底『金陵十三釵』到柏林影展宣傳時的事情）我們找到機會與他對談。「這就是當今的電影明星與演員不同的地方。以前，電影明星會去找讓人憎恨的角色演出，現在演員們都對那些非典範人物惟恐避之而不及。我想要飾演很多種不同的角色，我不想要被特定的類型所限制而只接演某些角色。」

看來，當我們第一次與他相遇時，正好是 Bale 開始要起飛的時刻（註：是這樣嗎？2000 年前後他很慘耶。他是到 2004 才開始看到曙光的說）。當然，他並不是這個業界的菜鳥，他十三歲時以 Steven Spielberg 的二戰電影『太陽帝國』在大螢幕上出道，他飾演一名遭受日本兵俘虜的男孩。他在音樂劇上摔了跤（Newsies 與 Swing Kids），隨後困在古裝劇之中（『新小婦人』『風情萬種』）。在 1998 年時，他開始在角色上冒險，先是 Todd Haynes 的『紫醉金迷』。如同他的角色 Arthur 一樣，當稚嫩的記者與 Ewan McGregor 所飾演的絢麗搖滾歌手相遇時，Bale 燃燒的眼神開啟了另一扇大門。

而 Patrick Bateman 這名清晰的角色，也是 Bale 一開始被除名的角色（「我原先以為那是部講述精神疾病的黑暗恐怖片，那不是我有興趣的類型。」），後來，他領悟到導演 Mary Harron 將會把它以黑色喜劇方式呈現時，他變得積極渴望得到那個角色。隨後更在 Leo 突然跳出來時，讓他更加不顧一切想得到他。當時，TF 在紐約的拍戲地點與他在保母車中見面，聽著他整場以美國口音回應我們的訪談 -- 他在那九個月的期間推掉所有的角色，只希望能夠將這個角色拿回來。「我這一點很頑固，我不願意接受會得不到這個角色的可能。」

這是 Bale 展現他執迷特質的徵兆。如同其他極端的演員一般，Bale 準備角色的方式讓他常與 De Niro 與 Day Lewis 相提並論。當他在準備 "American Psycho" 而不需要忍受「死命的仰臥起坐鍛鍊腹肌」時，他與華爾街的號子們混在一起。他還漂白了牙齒，閱讀與連續殺人犯相關的書籍。準備『戰地情人』時，他去探訪位於洛杉磯的所有希臘餐廳，為的是完美地呈現出漁夫 Mandras 的粗礦口音。在拍攝 Werner Herzog 的『搶救黎明』時，他吃蟲，也與蛇吻對抗，藉以呈現在越戰時期的戰俘角色。無獨有偶的，他在 "The Machinist" 中的 Trevor Reznik 是個無法成眠的角色，為此他減掉了約體重三分之一的 53 磅（註：約 28 公斤），他靠著一顆蘋果與咖啡度日 -- 這是他極端專注的例子。他的說明是：「我可以在期限內辦到。在我私下的生活中，我沒興趣那樣做，我也沒有理由那樣做。但若你給我期限還有目標，那整個計畫就會再我腦袋中浮現... 對 "The Machinist" 來說，我的作法是必須的；對 "American Psycho" 來說，我的作法是必須的。若這些都是必須的，那就是了，因為我享受欣賞自我紀律的過程。」

Bale 不只在生理身體上冒險，不管是 Bateman、Batman 或者是 Bob Dylan（或者是在 "I'm Not There" 中其中一個版本的 Bob Dylan），甚至是耶穌或者是 John Connor（註：會把這兩個角色放在一起是因為，Jesus Christ 的縮寫與 John Connor 的縮寫都是 J.C.），他從不畏懼接演象徵性角色，即使是舊瓶裝新酒的作品（『仲夏夜之夢』『戰地情人』，或者是經典的 3:10 to Yuma）。他說「到頭來，就是一股膽量而已。我們該順從的會是自己的感覺而不是理性。」他的這般個性可說是其來有自，Bale 已故的父親 David 給了 Bale 很多的影響。Bale 說「他是個不得了的人，總是充滿樂趣不無聊，他相信自己所選擇的路。」身為一名民航機駕駛，David Bale 的假期代表的就是整家不斷地遷移。當他與 Bale 母親離婚決定居住在洛杉磯時，Bale 也離開居住於 Bournemouth 的母親與姐姐跟著一起到美國。Bournemouth 所代表的是一段不愉快的學校生活，存在著嘲弄與嫉妒的同儕。

另一件有名的事件：為了 Spielberg 電影在巴黎宣傳期間，他在奪門而出跑離飯店記者會消失在 Champs-Elysees 之前，面對記者的提問他是沉默不回答。他說「那件事情，讓我羞於讓人認出我來。」說著這話的同時，他是認真的。在 "American Psycho" 之後，他在 "Shaft" 以及『戰地情人』中都躲在他人身影之中當陪襯， 也在沒受到太多好評的 Laurel Canyon 中與許多演員們共同演出。（類似他在 Metroland 中的守舊角色）

就算他以主角身分演出 -- 比如說屠龍大片的『火焰末日』或者是『駭客任務』抄襲作的 "Equilibrium" -- 他總是握著自我毀滅的開關。當他在都柏林宣傳『火焰任務』時，他這樣對我們說「想到一部電影可以就此收尾，而且可以讓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會讓我雀躍。」雖然『火焰末日』以及 "Equilibrium" 都不太成功，但這兩部作品也展示了 Bale 能夠拍動作片的能耐 -- 時機也剛好碰到 Christopher Nolan 準備以 "Batman Begins" 重整華納電影公司的披風英雄系列作。

即使得再次冒著被聚光燈灼燒的風險，也不能阻止他飾演黑暗騎士。他說「我不想要為了一些可能會發生的狀況而恐於做出某些選擇，我認為那是個我也想要闡述的故事，我覺得這個故事比以前的作品都還要好。」徘徊於 Bruce Wayne（花花公子／慈善家）與 Batman（私刑者／精神患者）的兩個天性之間，我們能看出這個角色如何吸引 Bale，況且 Bale 也已經在 "Shaft" 以及 "American Psycho" 中預演過類似的特質。他反駁說「我所扮演過的角色與角色之間並沒有任何關連性。每次我扮演一個角色時，我會忘記我以前飾演過的所有特性。我認為，每個人第一次在電影中演出某個角色時的純真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情。（註：Bale 曾說過他很喜歡某個小女孩在某部電影的演技，但同時他又很擔心那個小女孩是在經歷過怎樣的指導，才能表現出那樣的演技）」

他所言再真實不過。Bale 能夠乾淨地抹除他的背景。以 "Batman Begins" 開跑之後，他在 Terrence Malick 的『新世界』中成了一名內心充滿傷痛悲慟的地主，他在『暴力衝擊』中是一個戰爭後受到創傷的特種部隊，他是『搶救黎明』中的飛行英雄，也在與 Nolan 再次合作的嚴肅戲劇 "Prestige" 中的冷漠的幻影師 -- 這讓我們想起他那名魔術師的祖父。

但萬事並非都如此順遂。當 2008 年的蝙蝠俠續集『黑暗騎士』票房超過十億的當下，那股壓力喚醒了他年少的衝動，在他生日當天所外洩的錄音帶中聽到了他在『魔鬼終結者：末日救贖』拍片現場中充滿髒話的怒罵聲。是的，那充滿醜陋與不堪，但也同時證明了 Bale 在表演當中是多麼地緊繃且容易受傷害。之後，靠著 David O. Russell 的『燃燒鬥魂』，Bale 贏得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的頭銜，讓他扳回了一城。他笑著說「能夠因為一個對我有特殊意義的角色而獲得一些肯定，真的是讓我很高興。」（註：Dickie 與 Bale 有很多類似的特質 -- 都曾經是家中的主要經濟來源）

即使這個「讓人喜悅的經驗」將 Bale 帶領回好萊塢的行列，Bale 仍舊不願意放棄鋌而走險。在他退去 Michael Mann 的『頭號公敵』中 FBI 探員的華服之後，今年我們看到在張藝謀的二戰華語史詩巨片『金陵十三釵』中，他再次飄移在灰塵之間。這朵花為他帶來也是在中國拍攝的『太陽帝國』完成 25 年後的一次圓滿，也再次提醒人們 Bale 能在任何地區環境中展現他演技的能力。他說「我不會因為身處在那些我無法與他人溝通的國家中而顯得疲累，我適應得很快。」（註：這與 Bale 小時候居無定所有很大的關係。）

當然，我們會永遠記得 Bale 與 Nolan 會在 2012 年中以『黑暗騎士：黎明昇起』為蝙蝠俠三部曲劃下句點的大事。他說「總會有個時機去為一個故事畫下終點，我們不希望把這個故事講得太長，長到我們後悔為止。在為了這三部曲付出的同時，除了對這樣的作品有所期待之外，我們也要去察覺我們該放下的時間點，而不要等到大家都對我們失去興趣才離開。」

當 Bale 正確地複合了蝙蝠俠之後，他帶給其他的英國明星（蜘蛛人的 Andrew Garfield，超人的 Henry Cavill）也穿上緊身衣的機會，但他會繼續前進。他會繼續與 Malick 合作兩部電影，其中一部是他與 Natalie Portman 的愛情傳奇，另外一部是尚不知道名稱發生在音樂界的故事。Bale 絲毫不想透露故事大綱，取而代之的是抒情地闡述他對神祕 Malick 的想法「他是個很奇妙的人，他是個大膽果敢的電影人。」

從最近剛剛由 Scott Cooper 執導的 "Out of Furnace" 的殺青看來，Bale 並沒有意願稍事休息，他只是說「我們都想看到人們突破做一些事情。即使結果可能不盡人願，但我仍舊欣賞那些努力的人。有時候事情就是無法有好的結果，但如果能夠豐收，那一切也就值得紀念，那一切也會永遠跟隨著你。」

是否有一個更好的方法來總結 Christian Bale，我們這名獨一無二的黑暗騎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