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quire Interview: Chrisitan Bale May Kill Someone Yet 1/2 (Chinese Translation)

Christian Bale May Kill Someone Yet
Christian Bale 可能會動手殺人

Part 1 of 2
因為訪談太長，諒我分成兩段，不然我應該永遠翻譯不完。

*** *** ***
當互信風暴遇上虛偽怒氣遇上藍領工人姿態，你會得到 Christian Bale。一個具有許多面相的演員 -- 但你最好不要對他這麼說。理論上他之後應該會因『燃燒鬥魂』而拿到一些大獎。但有膽你最好也不要對他這麼說。以下是時而參雜著暴躁，與 Mr. Bale 的一段趣味際遇。

作者：John H. Richardson

以下
Bale = Christian Bale
JR = John H. Richardson


此段訪談會在 2010 十二月份的 Esquire （註：美國英文版） 刊出。

Christian Bale 穿著相當平凡的防風衣，看來有點骯髒不整卻依舊帥氣 -- 迷人、瀟灑、懶散，帶著有如海盜的落腮鬍加上山羊鬍出現在我們相約的酒吧。他絕對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電影明星，他的英國口音有著高級工人階級的味道，那模糊的發音方式提示了他是個 Wales 人（註：Bale 出生於 Wales，但長期以來不認為自己是 Wales 人，他自認是英國人，因為他在兩歲之前就離開 Wales）。他點了瓶 Stella（註：一種啤酒品牌），他也透露了周遭噪音可能會影響錄音的擔憂。幾分鐘後，模糊卻明白的氣氛告訴我們，他比較樂意發問而較不願意回答問題。

Bale: 每個人都太喜歡討論電影做成的過程了，電影本身才是有趣的地方。

呃，是啊，可是我們來這邊不就是要做場訪談嗎？

Bale : 我實在不了解為何要揭發這麼多電影製作的內幕，比如說那些特效、幕後特集種種的。我巴不得這類東西可以更少一點，那些東西不該被放在 DVD 的特別收錄中，那些該保留給想要學習如何成為電影人的種子們去搜尋。

我也知道，可是...

Bale: 不少人告訴我我該去讀「狄更斯」，我要是真的去讀了「狄更斯」我一定會揍我自己（註：他用 F 字。他的 F 字很難翻譯，因為 F 字在不同場合有不同的意義），那樣的說法只會扼殺狄更斯，我不會與狄更斯有任何的心靈溝通。

就像其他的藝術家，Bale 說他不喜歡驗收自己的選擇。

Bale: 在某些個特定作品中，我隱約明白我選擇這個角色的理由，也清楚為何我對這個作品有興趣，但是我絕對不想具體描述我的理由以及想法，因為一旦我開始解釋，我就完蛋了。我曾經因為這樣而自毀！我真是無聊！有的時候我們得把自己當成蘑菇，以便可以繼續探討事物。（註：蘑菇言論以前也提到過）

而且他真的很不喜歡談論電影製作這一行。

Bale: 你幹嘛問我這些問題？

JR: 純粹好奇。

Bale: 你幹嘛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你自己的腦袋？

JR: 我猜你就在旁觀著人們所下的決定還有人們的好奇。你為何要這樣？

Bale: 你幹嘛要如此擔心他人？這樣好了，讓我倆來看看你是個怎樣的人，如何？

此時我倆的僵持不像 Jack Nicholson 在 Antonioni 的大作 Passanger（註：『過客』）中與一名女巫醫訪談那樣的狀況。女巫醫認為他是個令人厭惡的白痴，她對他說「我所回答的我的想法不比你這些問題揭發了你自己的多。」在那個當下，攝影機轉動著並且指向 Nicholson。主要的存在主義時刻發生在 Nicholson 空虛放任眼神直視符號以及示意圖片。不過我們都看過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成績普普 -- 因為咒文應該是被反彈了。

Bale: 事情本該如此，事情本該如此。如果作品本身既真實且真誠，無論有沒有好的宣傳行銷，它就會得到它該有的回饋。如果我談得太多，那就會變成我在告訴觀眾如何去看這部電影。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個屁。（註：我沒刻意講粗話喔，這是他講的）

JH: 我不是要跟你爭辯，但你的說法不盡然正確。

Bale: 你說我是個騙子嗎？我在騙你嗎？

JH: 有些時候基礎總是該被建立的，而且你還給了我個繁重的規定 -- 我只能做 Q&A （註：Question and Answering，問與答）的訪談方式。

事實上以上這些描述是不被允許的。Bale 習慣要求媒體將他的訪談以 Q&A 的方式發行，他也偏好選擇在洛杉磯的五星級高級飯店中進行，他要讓大家知道他討厭私人問題。

Bale: 你不喜歡 Q&A？

JH: 我不喜歡，我討厭被他人指揮該怎麼做。

Bale: 讓我告訴你為何我如此要求。基本上，這就像個想成為小說家的人被迫要採訪我，然後他們就會寫篇短篇小說，而我就會說「這些不是真的，這些根本沒發生，這都是他們捏造的！他們幹嘛不就乖乖的去當個小說家，省得還要花時間來訪問我？」

JH: 所以你是希望能夠被正確的認識，但卻同時不給我們任何細節。你知道這兩者之間是矛盾的。

Bale: 事情要比你想像的簡單。我要的就不過是演戲，我不要有任何的訪談，只是我沒那個狗膽站出來對電影公司說「我這輩子絕對不做任何的訪談！」所以我就鞠個躬告訴自己「好吧先生！這樣吧先生！我現在是個銷售員！」

JH: 而且你也不願意談論你的私人生活及家庭背景。

Bale: 聽著，我有個讓我十分驕傲的家庭，我絕對是個能夠滔滔不絕而且陳腔爛調地談論我女兒的快樂父親。但這些跟我當演員絲毫沒有關係，我不想讓他人知道那些事情。

JH: 有何不可？

Bale: 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理解我。

JH: 有何不可？

Bale: 因為那會妨礙我的工作。

JH: 如何妨礙你的工作？

Bale: 因為如果你過於了解一個人，就會變成你看著他本人變成那個角色。

JH: 你的說法不能反應事實，因為如果你能夠真的融入角色中，觀眾就不會認為你就是電影中的角色。

Bale: 不可能！那就像是壁形暖氣後面的油漆（註：對不起，不懂這一句想要表達的意思） -- 如果有人能夠辦到請告訴我。（註：確實，我現在看到阿湯跟小布，我是看不到他們的角色的。每次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電影，我只想到阿湯的老婆跟 Bale 合作過，而小布的老婆是裘莉。但我卻常被 Bale 給嚇死）

JH: 可是，對觀眾來說那也是一種樂趣啊。像是「哇！他真的是不得了的演員！他跟他在凱薩大帝時一整個不一樣。」

Bale: 這個嗎... 你也可以說我就是個無聊到一個爆的人。

當他還是個童星時，Bale 確實點亮了不少電影，他甚至在 Disney 電影"Newsies" 中唱歌又跳舞，現在的他很避諱「童星」這個詞。

Bale: 我花了好些年假裝我不是童星。

JH: 何苦呢？

Bale: 因為那很丟臉。

JH: 怎麼會呢？

Bale: 該怎麼說，因為當個明星很丟臉，因為大部分的人會看著你用表情說著「你的工作真是他媽的好康，我沒說錯吧！」最後，你馬上就能夠理解你不過是個工具 -- 其他人只是不斷地指使你該怎麼做、只能祈禱影片編輯能夠施捨給你些慈悲，除此之外你什麼也辦不到。不過我也學會成為一種角色、一種建立在不斷自我羞辱基礎上的角色。如果人們可以和平快樂的與恥辱相處，就沒有什麼事物可以打倒你了。

終於，狀況變得極端的緊急。

JH: 我懂了，你不想成為明星，我尊重你的想法。只是，明星不過就是鬼電影中的要角說著「我的訪談要以 Q&A 的方式呈現」這就是巨星，你與湯姆克魯斯是至今唯二能個做這種要求的人。

Bale: 那才不是真的！（大笑）我們兩個才不是唯二。就像我昨天說過的（註：這個可能是花了兩天的訪談），那些記者為了訓練自己成為小說家所以他們捏造了一些狗屁，然後變成了幾篇的訪談。

JH: 你知道你講的話很高姿態，而且很羞辱人嗎？

Bale: 什麼，你說我的話嗎？

JH: 對。

Bale: 可是那些記者都撒謊。

JH: 在電影界中，是否曾經有人欺騙過你？

Bale: 天啊老兄，聽好了，欺騙行為不限定在某些行業啊，不是嗎？

JH: 只是，你仍生活在電影界中吧？

Bale: 你真的很想跳脫 Q&A 的限制，對不？

JH: 昨晚我回到旅館中想著，這老兄很酷，而且他壓根不想當個做作的電影明星（註：所以這真的是耗時兩天的訪談），他只想當個凡夫俗子，但是他卻限制了天殺的訪談該有的格式。他不過是在癡人說夢話。


Bale 大笑著...

JH: 可憐的傢伙，他還真的以為他是個凡人！

Bale: 我是很喜歡人們將我像狗屎般拆解，我是搞不清楚我自己在講的意思，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你屁話說越多，我就會越高興。

Bale 畢竟還是拿回了主控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些英國的諷刺味道。

Bale: 你看過我們所要討論的電影了嗎？

JH: 你是說『燃燒鬥魂」嗎？你在裡面真的很棒，那是部好電影。

Bale 如果你覺得這部電影很爛，你會告訴我實話嗎？

JH: 這我就不知道了。

Bale: 當訪談者對我說「你知道嗎？你的電影不干我的事情，我也不喜歡你的電影」我會變得非常享受那樣的訪談（註：曾經有記者跟他說 Rescue Dawn 不夠好，他顯然很高興）。那類的訪談能帶給我無限樂趣。

那確實是部優秀的電影，由狂野讓人捉摸不定的導演 David O. Russell 執導，渾然天成的 Mark Wahlberg 飾演麻薩諸塞州惡街上名為 Micky Ward 的拳擊手，而 Bale 飾演他的兄長 Dickie，他曾經是個職業拳擊手，之後成了毒蟲。

JH: Dickie 的個性很迷人可愛，即使他是個毒蟲。

Bale: 他是個可愛的毒蟲，你也這麼認為吧？我好喜歡 Dickie，我今天才剛剛跟他聊過天。他是如此的熱愛人類，只是他很多事情後來都搞砸了。

JH: 我喜歡每次當他母親出現時他跳出窗戶的場景。

Bale: 說得對！Dickie 與我一起在那鎮上散步，一起造訪每個酒吧，每個地方都有人會告訴我們 Dickie 在那個地方所闖出的禍。甚至有些酒吧還不准他進去。只要他走在路上，他就像當地的鎮長，因為每個人都大聲喊著 "Dickie! Dickie!"

JH: 他的姊妹們也很了不起。

Bale: 他們是個樂趣無限的家庭。他們其中有個人不太喜歡我們說故事的方式，對於某個女演員呈現她的方式還差點引起一些肢體衝突，但之後衝突在酒吧化解了。

他的電話響起，他單手拿著手機側耳傾聽。

Bale: 喔，親愛的，我跟妳說過了我在開一個啥米碗糕會議，我知道妳一定很無聊... 我們才剛剛坐下來談著一些蠢事... 我沒辦法啊，親愛的。妳要知道有個人飛個大老遠過來坐在我面前。我跟妳保證回去之後我會給妳一個大大的吻還有熱情的擁抱。

他掛上電話。

我們剛剛談到哪兒了？

JH: Dickie。

Bale: 對。要不是因為毒品，他大可成為拳擊界的冠軍。不過，要是有個頭銜規定要夜夜笙歌一整週不准睡後來場決鬥，他絕對可以成為冠軍。在踏進拳擊場的八個小時之前，他絕對會喝個爛醉。

JH: 我很喜歡他拿著生日蛋糕走在街上，到最後卻忘記蛋糕的還在他手上的那場戲。那場戲真的很蠢。

Bale: Dickie 的身邊少不了蠢事。

女侍問他是不要再來一瓶 Stella 啤酒，他說他要。

JH: 因為 The Machinist 中你減掉了 63 磅而眾所皆知，你在那一片中嚇死人了。那發生了什麼事情？

Bale: 那不過是些狗屁撈糟的視覺呈現，以驗證他是否有能力長時間實踐精神上的自我控制。

他拐彎抹角地轉回到自己的痛處。

Bale: 我從事個很娘娘腔的工作。每當我上工時我就得整好頭髮，人們幫我上妝，我不過就是去說說幾句台詞而已，人們因此就把我寵壞。所有人都好奇著到底你會做得多徹底、你會走到哪個地步。我認為每次都是場極佳的自我測試，你所做的事情可能根本引不起他人的注意，但卻在自己心裡面有其特殊的意義 -- 而且那些事情都很蠢，很多人都曾經叫我笨蛋（大笑）。

Machinist 卻是 Bale 準備下一個角色的前哨，他轉變成黑暗英雄的巨星。

JH: 蝙蝠俠是個非常適合你的角色，他是唯一能夠吸引你的英雄（事實上，每當我們現在想到蝙俠，你就會想到這是個介於 Bale 在『新小婦人』與 "American Psycho" 扮演過角色之間的人物）。你知道理由嗎？

Bale: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個我不曾見過的角色，而且有更多其他極端的詮釋的方式等待著被表現。所以我就是說「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以極端的方式呈現。如果他們不製作那樣的版本，我就不想參與。」世事就是這麼地不何情理的難料，當你如此地莽撞不顧一切，最後你得到了一個漂亮的結果。你就是得拋棄一切並說「搞啥鬼，我就是想這麼做。就算是他們不喜歡我的做法，我就是要這麼做！」這讓我少了「我該怎樣假裝並操縱人們，我該怎樣讓人們相信我」的擔憂。一般來說這樣的做法是行不通的，所以你就是得有種拋棄一切的決心。

拉扯於自制與鹵莽之間，在眾多的黑暗電影中， Bale 被視為一個充滿矛盾卻努力的個體。他的電影總是較多類似法醫分析的描述而不是娛樂性。（這也說明了為何 Entertainment Weekly 選他為「過去十年最具影響力的 Cult Hero」八人的其中一名）

JH: 所以你的做法是呈現角色的黑暗、悲慘還有罪惡感嗎？

Bale: 你說「黑暗」是什麼意思？什麼是黑暗？給我個例子。

JH: The Machinist。

Bale: 好吧，那確實是個極端的例子。

JH: 我沒說錯吧。

Bale: 我不想刻意定義我的電影性質，不過我認為『暴力衝擊』是有點殘酷。其他像『新世界』、『蝙蝠俠電影』、『頂尖對決』、『搶救黎明』、『決戰 3:10』、"I'm Not There"、『絲絨金礦』。這些電影都跟黑暗或是罪惡感沒什麼關係。

JH: 還有 "Newsies"。

Bale: 還有 "Newsies"。

JH: 你曾經是個又唱又跳的快樂男孩啊。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Bale: 我現在仍然又唱又跳也很快樂，我只是不喜歡歌舞劇，就是這樣罷了。

JH: 聽說還有浪漫愛情喜劇。

Bale: 我只是覺得它們都不太浪漫也不太歡喜。

JH: 那 Bring Up Baby（育嬰奇譚）呢？

Bale: 那是部電影嗎？

JH: 是 Gary Grant 與 Katherine Hepburn（凱薩琳赫本）主演的電影。

Bale: 我沒聽過。

JH: 那『費城故事』呢？

Bale: 我沒看過。

JH: 『地凡內早餐』？

Bale: 沒看過。

JH: 你少唬爛我。（註：記這跟著他一起講 F 字。所以請原諒我得這樣翻譯）

Bale: 你對面這個人不是電影迷。

JH: 我打賭你一定看過『天譴』。（註：天譴是『搶救黎明』的導演 Werner Herzog 的代表作品）

Bale: 沒錯。

JH:『藍絲絨』？

Bale: 看過。

JH: 那還有哪些？

Bale: 我最近看過『日落黃沙』。我還記得當初『赤裸』（註：1993 年時的英國電影）剛上映時我所受到的震撼 -- 我討厭 Mike Leigh 那種矯飾炫耀的表現，但當初確實深深地讓我著迷。

JH: 那是部很齷齪的電影。

Bale: Chris Farley（註：『比佛利威龍』的演員）是個奇譚。『比佛利威龍』是我最喜歡的電影。（註：有影迷說 Bale 每次以這部怪誕的電影回答記者這類問題的原因是，這部電影不會讓他招惹到電影界。）

JH: 你在亂蓋。

Bale: 我看過那部電影。我有兩晚坐著觀賞這部電影，我同時間又哭又笑的。他真的很奇葩，他是我家最受歡迎的演員。

該是深入探討的時候了。

JH: 你有著非常強烈的信念，其中有些信念還特別的怪異。自私自負是否帶給你一些麻煩？

Bale: 沒有，大部分的時間我的表演都只讓我覺得丟臉。

JH: 是因為品質還是作為？

Bale: 我也不確定，我從沒搞清楚過原因是啥，但是我知道其中包含著一些愛情成份 -- 只是這些矛盾並不會總能引人入勝。你也知道的，我們兩個人不是新聞口號。（註：我不知道該怎樣翻譯 sound bite）

JH: 看來你對自己非常自律嚴格。

Bale: 自律？是嗎？

JH: 你說的丟臉、那些自我虐待。

Bale: 像清教徒的自我鞭策？

JH: 對，就是那個。

Bale: 看到了沒，我現在穿的可是苦衣呢。（註：苦衣是苦修者穿的衣服）

JH: 我們只知道你覺得很丟臉，但你並不陶醉於富有的明星身分。

Bale: 相信我，我並不恥於告訴你們一些我所沈迷陶醉的事物，只是那些事物對很多人來說並不足以驕傲、不足以掛齒。

JH: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Bale: 藝術才是值得驕傲的，藝術不該有妥協。身為一名演員，你只能放棄藝術，你只是眾人慈悲下的結果。演員是否真的達到了那個傲人的目標？不，當然不可能。更何況有很多電影並不以達到那個超然的目標為主。

一陣暫停後，他繼續講。

你知道的，我在這一行很久了，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特別，但我的確非常熱愛我的工作，我熱愛工作的過程，將肉與骨結合在一起的過程。

JH: 你可以解釋得更加具體點嗎？

Bale: 這個詞：沉迷。是不是個演員都沒差，沉迷的意思是把自己更往深處推，意思是在超過自我極限的同時在知道極限在哪邊。我熱愛那種感覺。
*** *** ***

To Be Continued... 太長了，我得分成兩段。

此連結可以直接到 Part 2 of 2：第二段在此